這天下午,江蘇揚州文昌花園小區業主王海元,在小區東側馬路上遭遇車禍,被送到揚州市人民醫院搶救。晚上8點多,剛從術后蘇醒的王海元終前他向哥哥王加寬道出了一樁隱情......
1990年7月中旬的一天,在揚州市維揚玉器廠做業務員的王海元,去江蘇省海門市出差,他的老客戶、老朋友賀報喜和妻子許碧云剛剛新婚。王海元特意給兩人補包了一個大紅包,賀報喜非常過意不去,堅持留王海元在家里喝酒,他自己喝得酩酊大醉。王海元借宿在了賀家。半夜醒來,他在廁所門口遇到了許碧云,見她衣衫有些暴露,他居然起了色心,將她強行拖進客房奸污了。第二天,王海元羞愧難當,沒等賀報喜酒醒,就匆忙離開了。許碧云悲憤不已,她一次次想對丈夫說出真相去報案,卻最終沒有勇氣。
許碧云1965年出生于揚州市寶應縣,1986年從揚州商校畢業,分到海門市食品廠做出納。她曾經歷過一次短暫婚姻,1990年春天,她經人介紹嫁給了比自己大一歲的玉器店老板賀報喜。賀報喜的妻子因病去世,有一個半歲的女兒周曉丹,兩人半路夫妻,許碧云實在不敢想象,一旦得知自己被強奸意味著什么。
出于各種顧慮,許碧云把屈辱吞進了肚里。不久,她懷孕了。她不知道孩子究竟是王海元還是丈夫的,陷入了恐慌中。她想過打胎,可她第一段婚姻就是因為未生子而告終,她怕流產后再難受孕,考慮到那一晚受孕的幾率極低,懷著僥幸心理,1991年5月,她生下了兒子賀兵。第一眼看到孩子,她就嚇得心驚肉跳,孩子一點不像賀報喜,眉眼倒和她有幾分相像,看到曉丹和丈夫長得也一點也不像,她才漸漸放了心。
此后,許碧云做起了家庭主婦。她把家照顧得井井有條,對周曉丹視如己出,一家人幸福美滿。時光漸逝,周曉丹和賀兵都長大了,兩人感情十分要好,親密無間。許碧云心中的顧慮也已消逝殆盡。2008年,周曉丹考入無錫江南大學時裝設計專業,2009年,賀兵考入蘇州大學微電子專業。
時隔多年,這場車禍卻掀起了當年的底牌。也許是人在危境中便無所顧忌,王海元那會也許早忘了許碧云的處境,他要求哥哥一定搞清楚,第二天,他王海元術后傷勢突然加重,當晚晚上便離世了。
半個月后,王海元的哥哥為弟弟處理完喪事,費盡周折,出現在了許碧云的面前。當他把王海元小時候的照片交到許碧云手里時,她呆住了,心里已明白賀兵應該就是王海元的孩子。這突如其來的生命詰問,讓許碧云徹底崩潰了。實在難以承受壓力,她選擇了向賀報喜坦白。賀報喜聽完事情的經過,氣得差點昏過去。:自己早在二十多年前,就被朋友戴上了綠帽子,很有可能給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。他恨死了已死去的王海元,更痛恨妻子的蓄意隱瞞。
正值暑假,周曉丹、賀兵都在家里。賀報喜暫時沒有驚擾孩子。,他不動聲色地通過上網查詢清楚了親子鑒定的有關信息。8月17日,他悄悄采集了賀兵的幾根頭發,開車前往親子鑒定中心,申請做了親子鑒定。
9月7日下午,忐忑不安的賀報喜拿到了鑒定書,他努力鎮定著,還是雙手顫抖,上面清晰寫著:依據DNA遺傳標記分型結果,不支持被鑒定人之間具有生物學父子關系!盡管早有心理準備,賀報喜還是墜入絕望的深淵。。他越想越窩囊,越想越難受,行到中途,索性停下車,痛哭了一場。
回到家,賀報喜給了許碧云幾個耳光,將親子鑒定報告摔在她妻子面前,歇斯底里吼著:“為什么騙我養你的私生子。”許碧云最后的希望徹底幻滅,她臉色煞白,顫抖地哭著哀求丈夫:“我怕丟人,更怕你嫌棄我……是我的錯,求你不要傷害賀兵!他跟你那么親……”
妻子的話,進一步刺激了賀報喜屈辱的神經,他抓起門邊的一根拐杖,瘋狂地砸向了家里的一切,一邊砸家具一邊大聲吼著:“都給我滾!我的家容不下你和你的野種。”
賀報喜根本沒給許碧云任何機會,堅決要求離婚。許碧云自覺理虧,和賀報喜協議離婚,并凈身出戶。當時,周曉丹、賀兵都已經開學,回了各自的學校。第二天,9月18日中午,許碧云就乘火車趕往蘇州,向兒子說明了一切。她對著賀兵嚎啕大哭:“媽媽對不起你!”
賀兵悲憤交集,即便他和爸爸真的不是親生父子,他也不愿意相信二十幾年的感情從此杳無蹤跡。
就在賀兵百般糾結時,9月23日晚上,周曉丹給許碧云打來了電話:“媽,我什么都知道了。就算弟弟和我沒有血緣又怎么樣?我和您也沒有血緣關系,可您從小把我當親女兒。咱們還是一家人,我估計爸爸只是一時意氣,過一段時間他會想通的。”
周曉丹的態度,讓許碧云母子的心多少平復了一些。然而,周曉丹低估了父親的怨恨,不管她怎樣苦口婆心勸說,賀報喜的態度堅硬如鐵:“我和那個女人已經離婚了,我永遠不會再讓他們進這個家門,你以后也不要再和他們有任何聯系!”
周曉丹無計可施。之后,許碧云和賀兵在他學校旁租了一處小房子,安頓了下來。倆人身上的全部家當只有幾千元錢,許碧云有低血壓,經常頭暈,根本無法工作。。賀兵為了生計,在一家中考輔導機構做家教,一邊打工一邊念書。母子倆的生活舉步維艱。
周曉丹十分不忍,國慶期間,她趕到蘇州來看望媽媽和弟弟。見他們住的房子光線很差,她掏出自己的銀行卡塞給媽媽:“卡上有1萬元,趕緊換套好一點的房子。”許碧云連忙拒絕,周曉丹摟住了她的腰:“就算你生爸爸的氣,可爸爸是爸爸,我是我。”而且爸爸的錢你也有份,這本來就是你的。”“好女兒,媽沒白疼你。”許碧云流淚的眼淚嘩嘩落下,她收下了銀行卡......